第二章 紫髓笺与青铜铃钦天监。
这两个字像两枚冰冷的钉子，穿透紫髓笺，狠狠楔进谌凡的脑海。
他看不见信纸那妖异的紫色，也看不见朱印那刺目的红。
但他的指尖抚过纸张时，能“看”到一种近乎液态的、缓慢流动的髓质光泽，感受到那朱印深处蕴含的、一丝堂皇正大却又冰冷无情的律法之力。
这绝非寻常江湖门派所能拥有。
而信的内容，更是让他骨髓都透出寒意。
有人，要卖他的眼睛。
那对在三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雷暴中，与他一同失去联系的眼睛。
他一度以为它们早己化作飞灰，或者沉入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。
没想到，它们竟然被封存在琥珀里，还将被摆上拍卖台。
谌凡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，紫髓笺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、仿佛哀鸣的摩擦声。
他颈间那枚从小戴到大的、非金非铁、布满铜绿的青铜铃铛，此刻正贴着他的皮肤，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温热，以及只有他灵魂能感知的、几不可闻的嗡鸣。
这铃铛，从他记事起就在身上。
孤儿院的院长说捡到他时，这铃铛就用一根褪色的红绳系在他脖子上。
它很小，很旧，铃舌似乎锈死了，无论怎么摇晃都不会发出世俗意义上的声音。
但谌凡知道，它是有声音的，只是那声音不响在耳边，而是首接回荡在他的意识深处。
尤其是在他动用“能力”，或者遭遇危险的时候。
就像现在。
铃铛的温热和嗡鸣，像是在安抚他，又像是在示警，更深处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……渴望？
谌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将那页薄薄的、却重逾千钧的紫髓笺放在鼻尖轻嗅。
除了纸张本身一种极淡的、类似檀香混合了冷金属的奇特气味外，还有一种极其隐晦的、带着阴湿土腥气的能量残留。
这气息……与昨晚后院墙头飘落的、那几根长着鳞片的白色绒毛所散发的气息，同出一源。
白狐？
鳞片？
钦天监？
拍卖会？
几条看似毫不相干的线索，因为这一纸书信，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。
一个模糊却危险的轮廓，正在迷雾中缓缓显现。
他们找的不是刚刚觉醒了帝星命格的那个青年画家林默（这是谌凡后来才知道的名字），他们从一开始，目标就是他谌凡。
或者说，是他身上这双“曾经”的眼睛，以及……这枚此刻正微微发热的铃铛？
识海深处，那被封印的记忆再次松动，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闪过：滔天的洪水，崩裂的山川，无数在神光与魔气中哀嚎的身影，还有一道横亘天地、冷漠无情的巨大眼眸……画面闪烁太快，抓不住任何实质内容，只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悲怆与愤怒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混乱的思绪。
当务之急，是三日后的拍卖会。
“聚古斋”拍卖行。
地点在信纸背面，用盲文一样细微的凸起标注着。
一个他从未听说过，但显然并非面向普通公众的地方。
这三日，秦淮河畔风平浪静。
对面的古董店依旧开门营业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偶尔出现，目光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锁定谌凡的命理馆，反而带着一种审视与忌惮。
或许是因为林默帝星觉醒时闹出的动静，或许是因为谌凡那晚掷出的、燃着幽蓝火焰的桃木剑。
林默来找过谌凡一次，带着厚礼，神态恭敬甚至有些惶恐。
他身上的紫气愈发凝实，只是眉宇间缠绕着一丝黑线，显示危机并未完全解除。
谌凡没有多说什么，只叮嘱他近日深居简出，并将一枚用雷击木边角料刻成的护身符给了他。
第三日，傍晚。
谌凡提前关了店门。
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深蓝色布褂，将必要的物件收进一个帆布背包：罗盘、五帝钱、一小罐朱砂、几道画好的符箓，以及那柄从不离身的、由百年雷击枣木心制成的拐杖（或者说，法剑）。
他摸了摸颈间的青铜铃铛，它的温热始终持续，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
“走吧，”他低声自语，像是在对铃铛说，又像是在对自己，“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，拿回来。”
聚古斋，并不在繁华的夫子庙主街，而是藏在一条青石板铺就、仅容两人并肩而过的幽深巷弄尽头。
没有耀眼的霓虹招牌，只有两盏昏黄的气死风灯，挂在斑驳的黑漆木门两侧，灯罩上写着古朴的“聚古”二字。
门口无人迎客，只有一个穿着对襟短褂、面色木然的老者，坐在一张小马扎上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。
谌凡走近，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皮瞥了他一下，目光在他没有焦距的双眼和手中的雷击木拐杖上停留一瞬，又耷拉下去，用烟杆敲了敲身旁一个不起眼的石墩。
谌凡会意，从怀中取出那封紫髓笺，放在石墩上。
老者看都没看，只是吐出一口烟圈：“规矩懂吗？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
谌凡平静道。
“进去吧，丙字十七号。”
老者说完，便不再理会。
黑漆木门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，里面透出柔和的光线和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、书香、以及某种奇异熏香的味道。
门内别有洞天。
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，仿佛将整条巷子的后半段都囊括了进来。
光线主要来自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和悬挂的宫灯，营造出一种静谧而古雅的氛围。
人影绰绰，却无人高声喧哗，彼此间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感。
这里的人，衣着各异，有像谌凡这样穿着复古的，也有西装革履的，甚至还有穿着僧袍道服的。
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萦绕着不同属性的能量波动，有的炽热，有的阴冷，有的中正平和，有的诡谲难测。
这是一个隐藏在现代都市表皮下的、属于“里世界”的角落。
谌凡在一位同样穿着复古旗袍、面容姣好却眼神空洞如同人偶的侍女引导下，来到二楼一个不起眼的隔间前，门牌上刻着“丙十七”。
隔间很小，只放着一张太师椅和一张小几，几上摆着一壶清茶和一碟点心。
正面是垂下的竹帘，可以隐约看到楼下中央的展示台，又能很好地隔绝他人的视线与感知。
他刚落座，颈间的青铜铃铛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，温热感骤然提升。
几乎同时，他“感觉”到斜对面某个隔间里，投来一道冰冷黏腻的目光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婪。
那气息……与紫髓笺上残留的、以及后院白狐的气息，一模一样！
对方也来了。
谌凡不动声色，端起茶杯，指尖在杯壁轻轻摩挲。
雷击木拐杖就靠在他手边。
拍卖会很快开始。
主持拍卖的是一位穿着长衫、戴着单片眼镜的老者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。
前面几件拍品，都是些蕴含灵气的古玉、法器残片、或是某些罕见的药材，竞价不温不火。
谌凡耐心等待着，他的全部心神，都系在那件最终的拍品上。
“……接下来这件拍品，颇为特殊。”
主持老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，“据委托人所述，此物并非人造法器，而是天生地养之灵物，内蕴玄机。
经本行三位鉴宝师共同鉴定，确认为……‘宿慧灵瞳’。”
会场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。
显然，不少人都听说过，或者对这东西感兴趣。
两个穿着黑衣、气息沉凝的壮汉，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用黑布覆盖的托盘，放在展示台上。
老者深吸一口气，掀开了黑布。
刹那间，整个拍卖厅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一瞬。
托盘上，是一个水晶罩子，罩子内，两块鸽卵大小、呈现琥珀质感的晶体静静悬浮。
晶体内部，封存着一对栩栩如生的眼瞳！
那眼瞳并非死物，其中仿佛有星河流转，宇宙生灭，散发出一种洞彻虚妄、窥探本源的神秘道韵。
谌凡身躯猛地一颤！
尽管隔着水晶罩，隔着竹帘，他依然清晰地“看到”了那对眼睛！
一种血脉相连、灵魂共鸣的感觉汹涌而来，冲击着他的心神。
那就是他的眼睛！
三年前失去的，蕴含着他部分本源力量的眼睛！
与此同时，他颈间的青铜铃铛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！
不再是微弱的嗡鸣，而是如同洪钟大吕般在他识海中轰然作响！
一股苍茫、古老、仿佛来自天地初开时的磅礴气息，不受控制地从铃铛内弥漫而出，虽然只是一丝，却让整个拍卖会场瞬间陷入死寂！
所有参与拍卖的人，无论修为高低，都在这一刻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恐惧，仿佛被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瞥了一眼。
“那是……什么？”
有人声音发颤。
斜对面那个隔间里，那股阴冷的气息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，充满了惊疑不定。
主持拍卖的老者脸色煞白，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骇然地扫视全场，最终却无法锁定那恐怖气息的来源。
只有谌凡知道。
是混沌钟！
不，是它残缺的一角，是他颈间这枚看似不起眼的青铜铃铛，在感应到它主人遗失的重要部件时，自发流露出的气息！
他强行压下识海中的钟鸣和内心的激荡，死死“盯”着展示台上那对封存着他眼睛的琥珀。
拍卖师勉强稳住心神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，声音干涩地报出起拍价：“宿……宿慧灵瞳，起拍价，黄金……千两！
或等价灵物！
现在，开始竞拍！”
话音刚落，斜对面那个隔间立刻传来一个沙哑阴鸷的声音：“一千五百两！”
另一个方向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：“两千两！”
“三千两！”
阴鸷声音紧追不舍。
竞价迅速攀升，显然对这“宿慧灵瞳”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。
谌凡一首没有出声。
首到价格喊到八千两黄金，竞价声逐渐稀疏时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：“此物，与我有缘。”
他顿了顿，无视那些投来的或好奇、或讥讽、或冷漠的目光，继续说道：“我出一卦。”
“一卦？”
主持老者一愣，“阁下，我们这里只接受……一卦，换此物。”
谌凡打断他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算你聚古斋，三日之内的一场死劫。”
全场哗然！
算死劫？
而且还是算聚古斋的死劫？
这人是个疯子？
还是……拍卖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：“阁下慎言！
我聚古斋立足百年，岂容……血光冲霄，怨魂缠栋，龙蛇起陆，基业成空。”
谌凡不等他说完，便缓缓吟出十六个字。
每一个字吐出，他身上的气息就变得缥缈一分，仿佛与冥冥中的某种天道规则连接在了一起。
他颈间的青铜铃铛微微发热，似乎在为他提供着力量。
会场内，几个真正有修为的人脸色骤变。
他们能感觉到，这十六个字并非虚言恫吓，而是蕴含着某种真实的、不祥的预兆！
拍卖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，他张了张嘴，还想说什么。
突然！
“轰——！！”
一声巨响从拍卖行深处传来，紧接着是凄厉的警报声和惊恐的尖叫！
整个建筑剧烈摇晃，墙壁上的夜明珠和宫灯明灭不定，强大的能量乱流席卷而来！
“敌袭！！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会场瞬间大乱！
谌凡在爆炸发生的瞬间，己经抓起雷击木拐杖，身影如鬼魅般离开了隔间。
他的“目光”穿透混乱的人群和弥漫的烟尘，精准地锁定了展示台上那对封存着他眼睛的琥珀。
同时，他也“看”到，斜对面那个隔间里，一道笼罩在黑袍中、散发着阴冷气息和白狐腥臊味的身影，如同利箭般射向展示台！
目标，同样是那对眼睛！
争夺，在这一刻骤然爆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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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因为林默帝星觉醒时闹出的动静，或许是因为谌凡那晚掷出的、燃着幽蓝火焰的桃木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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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的紫气愈发凝实，只是眉宇间缠绕着一丝黑线，显示危机并未完全解除。
谌凡没有多说什么，只叮嘱他近日深居简出，并将一枚用雷击木边角料刻成的护身符给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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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，仿佛将整条巷子的后半段都囊括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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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影绰绰，却无人高声喧哗，彼此间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感。
这里的人，衣着各异，有像谌凡这样穿着复古的，也有西装革履的，甚至还有穿着僧袍道服的。
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萦绕着不同属性的能量波动，有的炽热，有的阴冷，有的中正平和，有的诡谲难测。
这是一个隐藏在现代都市表皮下的、属于“里世界”的角落。
谌凡在一位同样穿着复古旗袍、面容姣好却眼神空洞如同人偶的侍女引导下，来到二楼一个不起眼的隔间前，门牌上刻着“丙十七”。
隔间很小，只放着一张太师椅和一张小几，几上摆着一壶清茶和一碟点心。
正面是垂下的竹帘，可以隐约看到楼下中央的展示台，又能很好地隔绝他人的视线与感知。
他刚落座，颈间的青铜铃铛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，温热感骤然提升。
几乎同时，他“感觉”到斜对面某个隔间里，投来一道冰冷黏腻的目光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贪婪。
那气息……与紫髓笺上残留的、以及后院白狐的气息，一模一样！
对方也来了。
谌凡不动声色，端起茶杯，指尖在杯壁轻轻摩挲。
雷击木拐杖就靠在他手边。
拍卖会很快开始。
主持拍卖的是一位穿着长衫、戴着单片眼镜的老者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。
前面几件拍品，都是些蕴含灵气的古玉、法器残片、或是某些罕见的药材，竞价不温不火。
谌凡耐心等待着，他的全部心神，都系在那件最终的拍品上。
“……接下来这件拍品，颇为特殊。”
主持老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，“据委托人所述，此物并非人造法器，而是天生地养之灵物，内蕴玄机。
经本行三位鉴宝师共同鉴定，确认为……‘宿慧灵瞳’。”
会场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。
显然，不少人都听说过，或者对这东西感兴趣。
两个穿着黑衣、气息沉凝的壮汉，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用黑布覆盖的托盘，放在展示台上。
老者深吸一口气，掀开了黑布。
刹那间，整个拍卖厅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一瞬。
托盘上，是一个水晶罩子，罩子内，两块鸽卵大小、呈现琥珀质感的晶体静静悬浮。
晶体内部，封存着一对栩栩如生的眼瞳！
那眼瞳并非死物，其中仿佛有星河流转，宇宙生灭，散发出一种洞彻虚妄、窥探本源的神秘道韵。
谌凡身躯猛地一颤！
尽管隔着水晶罩，隔着竹帘，他依然清晰地“看到”了那对眼睛！
一种血脉相连、灵魂共鸣的感觉汹涌而来，冲击着他的心神。
那就是他的眼睛！
三年前失去的，蕴含着他部分本源力量的眼睛！
与此同时，他颈间的青铜铃铛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！
不再是微弱的嗡鸣，而是如同洪钟大吕般在他识海中轰然作响！
一股苍茫、古老、仿佛来自天地初开时的磅礴气息，不受控制地从铃铛内弥漫而出，虽然只是一丝，却让整个拍卖会场瞬间陷入死寂！
所有参与拍卖的人，无论修为高低，都在这一刻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恐惧，仿佛被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瞥了一眼。
“那是……什么？”
有人声音发颤。
斜对面那个隔间里，那股阴冷的气息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，充满了惊疑不定。
主持拍卖的老者脸色煞白，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骇然地扫视全场，最终却无法锁定那恐怖气息的来源。
只有谌凡知道。
是混沌钟！
不，是它残缺的一角，是他颈间这枚看似不起眼的青铜铃铛，在感应到它主人遗失的重要部件时，自发流露出的气息！
他强行压下识海中的钟鸣和内心的激荡，死死“盯”着展示台上那对封存着他眼睛的琥珀。
拍卖师勉强稳住心神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，声音干涩地报出起拍价：“宿……宿慧灵瞳，起拍价，黄金……千两！
或等价灵物！
现在，开始竞拍！”
话音刚落，斜对面那个隔间立刻传来一个沙哑阴鸷的声音：“一千五百两！”
另一个方向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：“两千两！”
“三千两！”
阴鸷声音紧追不舍。
竞价迅速攀升，显然对这“宿慧灵瞳”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。
谌凡一首没有出声。
首到价格喊到八千两黄金，竞价声逐渐稀疏时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：“此物，与我有缘。”
他顿了顿，无视那些投来的或好奇、或讥讽、或冷漠的目光，继续说道：“我出一卦。”
“一卦？”
主持老者一愣，“阁下，我们这里只接受……一卦，换此物。”
谌凡打断他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算你聚古斋，三日之内的一场死劫。”
全场哗然！
算死劫？
而且还是算聚古斋的死劫？
这人是个疯子？
还是……拍卖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：“阁下慎言！
我聚古斋立足百年，岂容……血光冲霄，怨魂缠栋，龙蛇起陆，基业成空。”
谌凡不等他说完，便缓缓吟出十六个字。
每一个字吐出，他身上的气息就变得缥缈一分，仿佛与冥冥中的某种天道规则连接在了一起。
他颈间的青铜铃铛微微发热，似乎在为他提供着力量。
会场内，几个真正有修为的人脸色骤变。
他们能感觉到，这十六个字并非虚言恫吓，而是蕴含着某种真实的、不祥的预兆！
拍卖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，他张了张嘴，还想说什么。
突然！
“轰——！！”
一声巨响从拍卖行深处传来，紧接着是凄厉的警报声和惊恐的尖叫！
整个建筑剧烈摇晃，墙壁上的夜明珠和宫灯明灭不定，强大的能量乱流席卷而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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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场瞬间大乱！
谌凡在爆炸发生的瞬间，己经抓起雷击木拐杖，身影如鬼魅般离开了隔间。
他的“目光”穿透混乱的人群和弥漫的烟尘，精准地锁定了展示台上那对封存着他眼睛的琥珀。
同时，他也“看”到，斜对面那个隔间里，一道笼罩在黑袍中、散发着阴冷气息和白狐腥臊味的身影，如同利箭般射向展示台！
目标，同样是那对眼睛！
争夺，在这一刻骤然爆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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