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泥水灌进冲锋衣的领口，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他能感觉到触须上的吸盘正紧紧吸住他的手臂，一股麻痒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，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往肉里钻。
林宇吓得魂飞魄散，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陈默的手腕。
然而他的力气太小，反而被带着向前滑了半步，半个膝盖浸进了水里。
一根触须趁机缠上了他的小腿，林宇痛得惨叫一声，脸色瞬间变得青紫。
“砍它！
砍触须！”
陈默嘶吼着，另一只手挣扎着举起工兵铲，用尽全身力气劈向缠住自己的触须。
“铛”的一声，工兵铲像是砍在了橡胶上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这只成体触须的硬度，远超之前的幼体！
“没用的……”林宇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它在吸我的血……”陈默眼角的余光看到林宇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，触须接触的地方，皮肤变成了灰黑色，像是被迅速腐蚀。
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淹没了他。
难道要死在这里了？
就在这时，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——系统积分！
“系统！
兑换！”
他在心里疯狂呐喊，“兑换能杀死这东西的武器！”
系统提示：当前积分5，可兑换物品：燃烧瓶（积分3）、高频震荡匕首（积分5）。
是否兑换？
“高频震荡匕首！”
兑换成功。
一把巴掌长的银色匕首凭空出现在陈默手中，刀柄处有个微型按钮。
他想也没想，按下按钮，匕首瞬间发出高频的嗡鸣，刃口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。
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将匕首刺向缠住自己的触须。
“滋啦——”就像热油滴进了冷水，高频震荡的刃口轻易地切开了触须的表皮，墨绿色的黏液喷溅而出，带着浓烈的焦糊味。
触须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，像是某种非人的哀嚎，缠紧的力道骤然松开，疯狂地扭动着向水下缩去。
陈默趁机挣脱出来，反手将匕首刺向缠在林宇小腿上的触须。
同样的效果，触须迅速松开，缩回水中。
周围的其他触须似乎感受到了威胁，纷纷退回水下，只留下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几截断裂的残肢。
系统提示：击伤中阶污染体“深潜触须”（成体），获得积分×20。
陈默顾不上查看积分，拉起林宇抓住那根救命的麻绳。
楼顶的人用力向上拉，两人终于狼狈地爬上了教学楼的天台。
天台上己经聚集了十几个人，大多是学生，还有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人。
看到陈默和林宇爬上来，有人递过毛巾，有人给他们倒热水。
“你们是从三号楼逃出来的？”
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问道，他看起来是这群人的临时领头，“那边是不是己经被那些东西占了？”
陈默点点头，接过毛巾擦着脸，冰冷的雨水混着冷汗从下巴滴落。
他看向林宇，后者正蜷缩在角落里，小腿上的伤口己经发黑，整个人抖得厉害，眼神空洞，像是丢了魂。
“他被触须伤到了。”
陈默皱眉，“有没有急救包？”
“有是有，但不知道管不管用。”
眼镜男递过来一个医药箱，“之前有个女生被划伤，用了消毒水和绷带，结果伤口反而烂得更快了……”陈默打开医药箱，拿出碘伏和纱布，刚想给林宇处理伤口，却发现他小腿上的黑色正在缓慢向上蔓延，己经快到膝盖了。
林宇的呼吸越来越微弱，嘴唇发紫，嘴里开始念叨着意义不明的话：“水……好多水……它在看着我……在水底看着我……”系统提示：检测到克苏鲁低语污染，宿主请注意自身精神状态。
林宇污染程度：70%，己出现精神崩溃前兆。
陈默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看向林宇的眼睛，那双瞳孔里布满了血丝，眼神涣散，仿佛在注视着某个不存在的地方。
“他没救了。”
一个保安低声说，声音里带着无奈，“之前那个女生也是这样，最后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天台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，只有雨声和风声在耳边呼啸。
陈默看着林宇逐渐失去生气的脸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高频震荡匕首，刃口的蓝光己经熄灭，但那股冰冷的金属触感却异常清晰。
他活下来了，但代价是眼睁睁看着同伴走向死亡。
雨还在下，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。
陈默走到天台边缘，向下望去。
整个校园己经变成一片泽国，教学楼像一座孤岛，孤零零地矗立在浑浊的洪流中。
远处的城市里，几栋高楼的顶部露出水面，像是漂浮在海上的礁石。
而在那些被淹没的建筑之间，偶尔能看到巨大的阴影在水中缓缓移动，伴随着隐约的、非人的嘶吼。
这仅仅是末日的第二天。
陈默握紧了手中的匕首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暴雨之下，积水深处，还有更多未知的恐怖在等待着他们。
叮——检测到宿主己脱离 immediate danger（ immediate danger），是否进行今日第二次紧急签到？
（注：每日仅可触发一次紧急签到，需在生死危机解除后一小时内完成）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。
陈默愣了一下，随即在心里默念：“签到。”
叮——紧急签到成功，获得：水下探测器（可探测半径十米内生物活动），抗生素×3，“精神稳固剂（初级）”×1。
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仪器出现在他手中，还有几板药片和一支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。
陈默看着那支精神稳固剂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走到林宇身边，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入了他的静脉。
他知道这可能没用，但他不想让自己的良心留下太多亏欠。
林宇的身体抽搐了一下，眼神似乎清明了一瞬，他看向陈默，嘴唇动了动，像是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，彻底失去了气息。
陈默闭上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再睁开时，那双眼睛里己经没有了迷茫，只剩下冰冷的决心。
活下去。
不管用什么方法，都要活下去。
他抬起头，看向铅灰色的天空，那无尽的雨幕仿佛一张巨大的网，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。
而在那雨幕的尽头，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，正冷漠地注视着这场刚刚拉开序幕的末日惨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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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根触须趁机缠上了他的小腿，林宇痛得惨叫一声，脸色瞬间变得青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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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嘶吼着，另一只手挣扎着举起工兵铲，用尽全身力气劈向缠住自己的触须。
“铛”的一声，工兵铲像是砍在了橡胶上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这只成体触须的硬度，远超之前的幼体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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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将匕首刺向缠住自己的触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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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须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，像是某种非人的哀嚎，缠紧的力道骤然松开，疯狂地扭动着向水下缩去。
陈默趁机挣脱出来，反手将匕首刺向缠在林宇小腿上的触须。
同样的效果，触须迅速松开，缩回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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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林宇，后者正蜷缩在角落里，小腿上的伤口己经发黑，整个人抖得厉害，眼神空洞，像是丢了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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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是有，但不知道管不管用。”
眼镜男递过来一个医药箱，“之前有个女生被划伤，用了消毒水和绷带，结果伤口反而烂得更快了……”陈默打开医药箱，拿出碘伏和纱布，刚想给林宇处理伤口，却发现他小腿上的黑色正在缓慢向上蔓延，己经快到膝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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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的城市里，几栋高楼的顶部露出水面，像是漂浮在海上的礁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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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闭上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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