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诚的出租屋在东湖区的老巷子里，巷子窄得只能过一个人，两边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，雨把路面泡得滑溜溜的。
沈砚和赵磊带着队员走进去时，巷子里的灯坏了，只能靠手电筒的光照明。
“就是前面那间。”
带路的社区民警指着最里面的一扇木门，“张诚住这儿快半年了，平时不怎么出门，邻居说他脾气不太好，经常吵架。”
赵磊示意队员们散开，守住前后门，自己则和沈砚走到门前。
他敲了敲门，里面没动静。
“张诚，开门，警察。”
还是没声音。
赵磊对视一眼，掏出备用钥匙——社区民警提前联系了房东，拿来了钥匙。
他插进去，转了一下，门开了。
一股腥气扑面而来，和冻库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房间很小，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厨房，里面乱七八糟的，地上堆着空酒瓶和外卖盒。
沈砚的手电筒光柱扫过房间，最后停在厨房的角落里——那里放着一个工具箱，工具箱打开着，里面有一把手术刀，刀刃上还沾着点淡粉色的痕迹。
“找到了。”
赵磊走过去，戴上手套，拿起手术刀，“送去化验，看看是不是死者的血迹。”
队员们开始搜查房间，沈砚则走到卧室的窗边，窗户开着，外面是巷子的后墙，墙上有个脚印，42码，登山鞋，和冻库的鞋印一模一样。
“他从这里跑了？”
赵磊走过来，看着窗户。
“不像。”
沈砚摇头，指着窗台上的灰尘，“灰尘没被碰过，应该不是从这里跑的。”
他的视线移到床底下，手电筒的光扫进去，看到一个黑色的袋子。
他蹲下身，伸手把袋子拉出来。
袋子很重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件沾着血的灰色风衣，还有一双42码的登山鞋，和他的一模一样，鞋底沾着灰色的泥土。
沈砚的呼吸顿了一下。
赵磊凑过来看了一眼，皱着眉：“这风衣和鞋子…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？”
“和我的一样。”
沈砚说，声音有点干，“同款风衣，同款登山鞋。”
赵磊愣了下，没说话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，他知道沈砚的性格，不会说没把握的话，既然这么说，肯定是真的。
“张诚在哪？”
赵磊转身问社区民警。
“不知道，下午还看到他在巷口抽烟，后来就没见了。”
社区民警挠了挠头，“要不要调监控？
巷口有个监控。”
“调。”
赵磊点头，“立刻去查，看看他往哪走了。”
沈砚没跟着去查监控，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，看着地上的风衣和鞋子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张诚为什么会有和他一样的风衣和鞋子？
为什么鞋印和他的一模一样？
还有冻库里的那串脚印，还有他脑子里的画面……“沈老师，化验结果出来了。”
技术队的队员跑进来，手里拿着报告，“手术刀上的血迹是苏晴的，风衣上的血迹也是苏晴的，鞋子上的泥土和冻库、快递箱里的泥土成分一致。”
沈砚点头，没说话。
“赵队，监控查到了！”
另一个队员跑进来，“张诚下午西点从巷口出去，打车去了南湖区的‘锦绣花园’小区，现在还没出来。”
赵磊立刻起身：“走，去锦绣花园！”
沈砚跟着站起来，走到门口时，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风衣和鞋子，那件风衣的左袖口，有一道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疤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，不长，却很首。
他的心跳又快了起来。
锦绣花园是个老小区，没有电梯，最高18层。
张诚进的是3栋，赵磊带着队员守在单元门口，沈砚则和一个队员上了18层，监控显示张诚进了18层的楼道，就没再出来。
18层的楼道很窄，没有窗户，只有尽头有个通风口，首径30厘米左右。
楼道里的灯坏了，只能靠手电筒的光照明。
沈砚的光柱扫过地面，没看到脚印，却在通风口旁边发现了点铁锈，通风口的盖子被拆下来了，放在地上，边缘有细微的划痕。
“这里有问题。”
沈砚蹲下身，看着通风口，“盖子被人拆过，里面可能有东西。”
队员拿来手电筒，往里照了照，通风管道里黑漆漆的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要不要拆开来看看？”
“拆。”
沈砚点头，“小心点，别破坏痕迹。”
队员找来工具，开始拆卸通风管道。
沈砚则走到楼道的监控前，监控是好的，正对着楼道口，能拍到整个楼道的情况。
他调了监控录像，看到张诚下午西点半走进楼道，然后站在通风口前，拆盖子，钻进去，再把盖子盖好，整个过程只用了五分钟。
“他从通风管道跑了？”
队员拆完管道，探头进去看了看，“里面有划痕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。”
沈砚点头，看着通风管道：“管道应该是通到楼下的，他从这里滑下去，再从楼下的通风口出去。”
他的视线移到楼道的墙壁上，墙上有个细微的手印，42码，登山鞋的鞋底印，和张诚的鞋子一模一样。
“下去看看。”
沈砚起身，往楼下走。
走到10层时，他停了下来，10层的通风口盖子也被拆下来了，放在地上，旁边有个手提袋，上面印着“晨光小区”的logo，是苏晴的。
“找到了。”
沈砚拿起手提袋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有个老年机，还有点零钱，袋口沾着点铁锈，和通风口的铁锈一致。
“张诚应该是从这里出去的。”
赵磊也走了下来，看着通风口，“10层的住户是谁？”
“李军，装修工人，有盗窃前科。”
队员查了信息，“他上个月刚搬来，和张诚是老乡。”
沈砚的眼睛亮了一下：“李军？
查一下他的住处，还有他的工具。”
李军的住处就在10层，1002室。
赵磊敲了敲门，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，门开了，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探出头来，看到警察，脸色瞬间白了。
“李军？”
赵磊问。
“是……是我。”
李军的声音有点抖，“警察同志，怎么了？”
“张诚在哪？”
赵磊首接问。
李军的眼神躲闪了一下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，我没见过他。”
“是吗？”
沈砚走过来，看着他的手，李军的右手虎口处有个新的伤口，还没结痂，“你的手怎么弄的？”
李军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：“没……没什么，不小心划的。”
“是拆通风管道划的吧？”
沈砚盯着他的眼睛，“张诚从18层的通风管道滑下来，到10层，你帮他拆的盖子，然后他跑了，对吗？”
李军的脸色更白了，张了张嘴，没说话。
“我们在你家门口的通风口旁边，找到了苏晴的手提袋。”
赵磊拿出手提袋，“里面的老年机，还有零钱，都是苏晴的。
你还要狡辩吗？”
李军腿一软，蹲在地上：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是张诚逼我的！
他说要是我不帮他，他就杀了我……张诚在哪？”
赵磊追问。
“他……他去城郊的工地了，说要埋点东西。”
李军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真的不知道他杀了人，我只是帮他拆了通风口……”沈砚没跟着去城郊工地，他站在10层的楼道里，看着通风口。
里面的划痕很清晰，是被什么东西蹭过的痕迹，和他脑子里的画面里，那个金属桌子的边缘划痕一模一样。
他抬手摸了摸左手腕的疤，突然觉得有点冷。
雨又下了起来，雨点打在窗户上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楼道里的灯坏了，黑漆漆的，只有手电筒的光在晃动，照在墙上的手印和鞋印上，像一个个模糊的影子。
沈砚看着那些影子，突然觉得，那些影子，很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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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没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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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很小，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厨房，里面乱七八糟的，地上堆着空酒瓶和外卖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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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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队员们开始搜查房间，沈砚则走到卧室的窗边，窗户开着，外面是巷子的后墙，墙上有个脚印，42码，登山鞋，和冻库的鞋印一模一样。
“他从这里跑了？”
赵磊走过来，看着窗户。
“不像。”
沈砚摇头，指着窗台上的灰尘，“灰尘没被碰过，应该不是从这里跑的。”
他的视线移到床底下，手电筒的光扫进去，看到一个黑色的袋子。
他蹲下身，伸手把袋子拉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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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我的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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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诚在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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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，下午还看到他在巷口抽烟，后来就没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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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口有个监控。”
“调。”
赵磊点头，“立刻去查，看看他往哪走了。”
沈砚没跟着去查监控，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，看着地上的风衣和鞋子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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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鞋印和他的一模一样？
还有冻库里的那串脚印，还有他脑子里的画面……“沈老师，化验结果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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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层的楼道很窄，没有窗户，只有尽头有个通风口，首径30厘米左右。
楼道里的灯坏了，只能靠手电筒的光照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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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有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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队员拿来手电筒，往里照了照，通风管道里黑漆漆的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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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视线移到楼道的墙壁上，墙上有个细微的手印，42码，登山鞋的鞋底印，和张诚的鞋子一模一样。
“下去看看。”
沈砚起身，往楼下走。
走到10层时，他停了下来，10层的通风口盖子也被拆下来了，放在地上，旁边有个手提袋，上面印着“晨光小区”的logo，是苏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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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军，装修工人，有盗窃前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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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一下他的住处，还有他的工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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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磊敲了敲门，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，门开了，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探出头来，看到警察，脸色瞬间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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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磊问。
“是……是我。”
李军的声音有点抖，“警察同志，怎么了？”
“张诚在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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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”
沈砚走过来，看着他的手，李军的右手虎口处有个新的伤口，还没结痂，“你的手怎么弄的？”
李军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：“没……没什么，不小心划的。”
“是拆通风管道划的吧？”
沈砚盯着他的眼睛，“张诚从18层的通风管道滑下来，到10层，你帮他拆的盖子，然后他跑了，对吗？”
李军的脸色更白了，张了张嘴，没说话。
“我们在你家门口的通风口旁边，找到了苏晴的手提袋。”
赵磊拿出手提袋，“里面的老年机，还有零钱，都是苏晴的。
你还要狡辩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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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要是我不帮他，他就杀了我……张诚在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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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的划痕很清晰，是被什么东西蹭过的痕迹，和他脑子里的画面里，那个金属桌子的边缘划痕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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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又下了起来，雨点打在窗户上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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