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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年代福星灾星双胞胎：偏心舅妈悔断肠第一卷 寒窑生变，双星落世1. 六零年腊月雪夜，双胞胎啼声惊穷窑！

母血崩殒命，父隔日遭矿难，龙凤胎一夕成孤儿一九六零年的腊月，老天爷像是把攒了一整年的雪都倒在了华北平原上。

鹅毛大雪连下了三天三夜，把离家庄裹得严严实实，田埂被埋成了雪坡，村口的老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，挂着冰棱子，风一吹就“咔嗒咔嗒”响，像是要把这穷村子的骨头都冻裂。

村西头那间快要塌了的土窑里，却透着点微弱的光。

土窑的墙是黄泥糊的，墙皮早就剥落了，露出里面的碎麦秆，北风从墙缝里钻进来，带着雪粒子，打在糊着旧报纸的窗户上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响。

窑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，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木板床，铺着两层打了补丁的粗布褥子，一个掉了漆的木箱，还有灶台边堆着的半袋玉米面——那是这家人过冬的全部口粮。

土炕上传来女人压抑的痛呼声，断断续续，像被冻住了似的。

李秀兰躺在炕上，额头上满是冷汗，把贴在脸上的头发都浸湿了。

她怀了九个多月的胎，本该上个月就生，可这年景不好，天天喝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，肚子里的孩子也长得慢，拖到了腊月才发动。

“他爹……我、我快撑不住了……”李秀兰抓住男人离富贵的手，声音抖得厉害。

她的手又瘦又凉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手背上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。

离富贵蹲在炕边，急得满头大汗。

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，皮肤黝黑，手上全是老茧，平时话不多，可此刻脸上满是慌乱。

他刚从村头的接生婆家跑回来，可接生婆说雪太大，路不好走，要等雪小点儿才能来。

他只能自己烧了壶热水，拿了块干净的粗布巾，笨拙地给媳妇擦着汗：“秀兰，你再忍忍，王婶儿一会儿就来了，咱娃就快出来了，你可得撑住啊！”

窑里的温度低得能呵出白气，离富贵把唯一的一床厚棉被盖在媳妇身上，又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，盖在被子上面。

他看着媳妇痛苦的样子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
这几年日子难，媳妇跟着他没享过一天福，怀了孕还得下地干活，现在生孩子又这么遭罪，他恨自己没本事，连让媳妇舒舒服服生孩子的条件都没有。

窗外的雪还在下，把窑里的光衬得更暗了。

李秀兰的痛呼声越来越弱，她的眼神开始涣散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：“娃……我的娃……”离富贵急得团团转，突然听到炕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，紧接着，又是一声！

他赶紧凑过去，看到两个小小的婴儿躺在炕边的粗布巾上，一个哭声响亮些，一个弱一点，都皱巴巴的，像两只小老鼠。

“生了！

秀兰，你看，是俩娃！

一儿一女！”

离富贵又惊又喜，声音都在发抖。

他想把孩子抱起来给媳妇看，可刚伸手，就看到李秀兰的脸色变得惨白，嘴角开始流血。

“秀兰！

秀兰你怎么了？”

离富贵慌了，赶紧抱住媳妇，大声喊着她的名字。

李秀兰睁开眼睛，看了看两个孩子，又看了看离富贵，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：“富贵……好好……照顾娃……给他们……起个名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她的头就歪了过去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。

离富贵抱着媳妇冰冷的身体，看着炕边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。

他想喊，想叫，可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样，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。

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，仿佛要把这土窑里的悲伤都埋起来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离富贵才慢慢缓过神来。

他把媳妇的身体放平，盖上被子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孩子抱起来。

男孩的哭声更响亮些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看着他；女孩则闭着眼睛，小声地哭着，小手紧紧攥着。

他摸了摸女孩的胸口，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，掏出来一看，是一块红色的粗布布条，上面用黑墨水绣着“活成光”三个字——这是媳妇怀孕的时候，偷偷绣的，说要给孩子带在身上，保佑孩子平平安安，活成有光的人。

离富贵把布条又塞回女孩的胸口，紧紧地抱着两个孩子。

他想起媳妇最后的话，要给孩子起名。

他想了想，男孩就叫离聪，希望他将来聪明伶俐，能有出息；女孩就叫离铁铁，希望她能像铁一样坚强，好好活下去。

接下来的一天，离富贵把媳妇的后事简单地办了。

村里的人听说李秀兰没了，都来帮忙，有的给送了点玉米面，有的给送了块粗布。

大家看着这两个没娘的孩子，都叹了口气，说他们命苦。

离富贵把孩子交给邻居张婶帮忙照顾，自己则要去矿上干活。

他在村外的小煤窑里当矿工，虽然危险，可工资能高些，能给孩子买些奶粉。

他临走前，把那半袋玉米面交给张婶，又嘱咐了好几遍，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
可谁也没想到，这一去，离富贵就再也没回来。

第二天下午，矿上的人突然来到离家庄，带来了一个噩耗——小煤窑塌了，离富贵被埋在了里面，没救出来。

张婶抱着两个孩子，听着矿上的人说的话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
她看着怀里的离聪和离铁铁，两个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离聪睁着眼睛到处看，离铁铁则闭着眼睛睡觉，胸口的布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
张婶心里想，这两个孩子真是命苦，刚出生就没了爹娘，以后可怎么办啊？

消息很快传遍了离家庄，大家都为离富贵和李秀兰感到惋惜，更可怜这两个刚出生的双胞胎。

村里的人商量着，要给这两个孩子找个去处。

离富贵没有兄弟姐妹，只有一个远房的表哥，叫离建国，住在邻村，家里有个媳妇，叫赵春桃，还有一个儿子，比离聪和离铁铁大两岁。

大家觉得，离建国是离富贵最近的亲戚，应该会愿意收养这两个孩子。

于是，村里的支书带着几个人，抱着离聪和离铁铁，冒着大雪，去了邻村找离建国。

离建国的家也是一间土窑，比离富贵的家稍微好点，有个像样的院子。

赵春桃正在院子里喂鸡，看到支书他们来了，还抱着两个孩子，心里纳闷。

当支书说明来意，说离富贵和李秀兰都没了，想让他们收养这两个孩子时，赵春桃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。

她早就听说离富贵家穷，现在又添了两个没爹娘的孩子，要是收养了，岂不是要多两张嘴吃饭？

这年景本来就不好，家里的粮食勉强够自己家人吃，再加上两个孩子，肯定不够。

而且，她看了看两个孩子，男孩倒是精神，可女孩皱巴巴的，看着就不讨喜。

她心里想，女孩就是灾星，要是收养了，说不定会给家里带来不好的运气。

离建国是个老实人，听了支书的话，心里也很为难。

他知道离富贵是个好人，现在他没了，留下两个孩子，自己作为表哥，确实应该帮忙。

可他也知道媳妇的脾气，怕媳妇不同意。

“建国，春桃，你们看，这两个孩子多可怜，刚出生就没了爹娘，你们就收养了他们吧，村里会尽量给你们补贴些粮食的。”

支书劝道。

赵春桃双手叉腰，皱着眉头说：“支书，不是我们不乐意，你也知道，这年景不好，家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，再加上两个孩子，我们可养不起。

再说，你看这女孩，长得就不讨喜，说不定是灾星，要是收养了，给家里带来不好的运气怎么办？

我看还是算了吧，你们再找别人吧。”

离建国听了媳妇的话，想说什么，可看了看媳妇的脸色，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
支书没想到赵春桃会这么说，心里有点生气，可也没办法。

他知道赵春桃是个出了名的小气、偏心的人，想让她收养这两个孩子，确实不容易。

就在这时，离聪突然哭了起来，声音响亮。

赵春桃听到哭声，看了看离聪，觉得这男孩长得还不错，眼睛大大的，挺精神。

她心里想，要是只收养这个男孩，说不定还能行，将来能给家里干活，养老送终。

至于那个女孩，就是个累赘，不如让别人收养。

于是，赵春桃对支书说：“支书，要我说，这男孩我们可以收养，可这女孩，我们实在养不起，你们还是再找别人吧。”

支书皱了皱眉，说：“春桃，这两个孩子是双胞胎，怎么能分开呢？

他们刚没了爹娘，要是再分开，多可怜啊。”

“有什么可怜的？”

赵春桃不以为然地说，“女孩本来就不值钱，将来也是要嫁人的，不如让别人收养，我们收养这个男孩，将来还能给我们养老送终。”

离建国在一旁听着，虽然觉得媳妇的话有点过分，可也没反驳。

他知道家里的情况，确实养不起两个孩子，收养一个男孩，也算是给离富贵留个后。

支书见赵春桃态度坚决，知道再劝也没用。

他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孩子，离铁铁还在睡觉，胸口的布条露了出来，上面的“活成光”三个字在微弱的光线下，显得格外醒目。

他心里叹了口气，觉得这女孩真是命苦，刚出生就被嫌弃。

可没办法，为了让两个孩子能活下去，只能先这样了。

支书跟赵春桃商量好，他们收养离聪，离铁铁则由村里另一个寡妇收养。

可就在支书准备抱着离铁铁离开的时候，离铁铁突然醒了过来，她看着离聪，伸出小手，像是想抓住什么，嘴里发出微弱的哭声。

离聪也停止了哭泣，看着离铁铁，眼睛里满是茫然。

赵春桃看到这一幕，心里有点不舒服，可还是硬着心肠说：“支书，别磨蹭了，赶紧把这女孩抱走吧，别让她在这里哭哭啼啼的，晦气。”

支书无奈，只能抱着离铁铁，跟离建国和赵春桃告了别，往村里走。

雪还在下，风刮在脸上，像刀割一样。

他抱着离铁铁，感觉这孩子很轻，轻得像一片羽毛。

他心里想，这孩子将来可怎么办啊，遇到这么个偏心的舅妈，还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照顾她的养母。

可谁也没想到，那个寡妇家里本来就困难，没过几天，就因为实在养不起离铁铁，把她送回了村里。

村里的人没办法，只能又去找离建国和赵春桃，希望他们能把离铁铁也收养了。

赵春桃本来不愿意，可架不住村里人的劝说，再加上离建国也劝她，说毕竟是亲戚，不能不管，她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。

可她心里早就打定主意，只疼离聪，不疼离铁铁，她觉得离铁铁就是个灾星，要是没有她，离富贵和李秀兰也不会死。

就这样，离聪和离铁铁被一起收养到了离建国和赵春桃家。

他们的到来，并没有给这个家带来欢乐，反而让赵春桃的偏心和刻薄，一点点地暴露出来。

土窑里的光依旧微弱，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。

离铁铁躺在冰冷的炕角，胸口的“活成光”布条紧紧贴着她的皮肤，仿佛在给她力量。

她不知道，等待她的，将是一段充满苦难和偏心的童年，而她胸口的布条，将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，支撑着她在苦难中坚强地活下去，努力活成有光的人。